北玄夫人抬头朝着外头望去,却见到是北玄诺,一想到自己的狼狈她本来想藏起来,可是这里无处可藏。
随即想到北玄诺一定是来救自己的,忍着身上的疼意,她朝着外头爬了过去,一张伤痕交错的脸上满是泪花。
“老爷,你这是来救我的吗?老爷,你快救救我吧,这里简直不是人待的,他们每日都想着法子折磨我,老爷,你快救我出去吧!我受不了了!”
北玄诺站在牢房外,看着牢房里一点一点朝外爬着出来的北玄夫人。
此时的她身上已经换成了灰色的囚服,上面染上血迹,一头发丝打了结,散落下来,甚至散发出一股恶臭。
“夫人,没想到情儿的死,相思的疯傻,是你所为!你真是糊涂,还为此欺骗我这么多年!”
北玄夫人摇头,“老爷,我不是有意的,当初我杀了她我也很害怕的,我也没有想到常相思会在屋子里目睹了一切,老爷,我知道错了,你快救救我吧,我是瑜儿的母亲,难道你要让瑜儿没有娘亲吗?老爷,我求求你了,你快救我离开这里吧,他们每日里都鞭打我,我要受不住了!”
北玄诺沉痛地摇头,“一切都迟了!杀人偿命,知法犯法,现在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如果你不想葬送了瑜儿的前程,你就别哀求瑜儿救你,皇上传了口谕,谁敢劫狱,北玄将军府满门抄斩!”
听到北玄诺的话,北玄夫人绝望地抬起了眼,皇上竟然下了这样的口谕,一定是常相思那小狐狸精吹的耳边风!
这一刻她最为后悔的不是杀了人,而是当初怎么没有发现常相思在屋子里。
如果可以回到那时候的话,她一定也会杀了常相思,以绝后患!
“老爷,我求求你了,看在我们夫妻情分这么多年的份上,看在我给你生了瑜儿的份上,你救救我吧,这里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你救救我吧!”
她趴在地上哭着磕起了头,一下又一下的,乱糟糟的发上更是粘上了地上的灰尘与稻草,看起来极为狼狈落魄。
北玄诺摇头,“夫妻情分,你却是骗了我这么多年,就因为当年我偷偷地喜欢着情儿,你就对她做出这样赶尽杀绝的事情来,你可知情儿她有多无辜,可知相思有多无辜?今日起,你我夫妻情分到此结束!”
说着,北玄诺从袖子里取出一纸休书扔到了她的面前。
“从今往后,北玄府没有北玄夫人,而你张氏,再与北玄将军府无任何关系!张氏,往后若为了瑜儿好,就别去见他,也休想让他救你,你这样的母亲,只会让他蒙羞,只会毁了他的前程!”
说罢,北玄诺决然地转身离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
夫妻情谊从他知道她杀了情儿之后,就荡然无存了!
张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北玄诺绝情地离开,这么多年来的夫妻,她第一次知道他原来是这样的狠心,竟然就这样抛弃了她!
甚至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低头看到地上的那一张纸,赫然看到上面显眼的两个大字,那两个字刺得她双目生疼。
竟然是休书!
她在这里等待了这么久,等来的不是希望,而是一纸休书!
从此往后北玄将军府就没她张氏的立足之地,而她也从此往后与北玄将军府再无关系!
不——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来!
如今,她已经入了牢狱,该受的惩罚已经承受了不少,为什么还要休她?
二十年的夫妻之情,就这样抵不过一个南宫情吗?
难道他忘记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北玄瑜的存在吗?
张氏摇头,无法接受这样的局面,她发了疯一样将那一纸休书撕碎,似乎这一纸休书只要不见了,她就还能是北玄将军府里的女主人,北玄夫人!
一纸休书撕碎成片,张氏披头散发地朝着外头走远的人看去。
“老爷,老爷你不能不要我了啊!老爷——老爷——”
牢房的门重新被关上,北玄诺对于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
一转眼,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如今的常相思与凤绛衣二人已经到了南雍国的领土,南雍的气候要比凤临温暖一些。
到了南雍的时候他们也就不再穿得厚厚的,一如青沐公子所说的南雍国地处南边,冬天的时候没有凤临国的寒冷,四季也不那么分明。
二月的时候,春风似剪刀,裁剪出了一片新绿,不像凤临国的此时依旧一片银装素裹。
不过风土人情倒是差别不大,许是这边气候的缘故,所见之处的女子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婀娜多姿。
那皮肤倒是比凤临的女子要好上一些,显得极为水灵的模样。
许是南雍与凤临距离不是太远,所以两国的风土人情倒是差异不大,不过南雍的姑娘似乎喜欢银,许多人的首饰都是银晃晃的,倒也好看。
街道上尚算繁华,常相思走到这样的街道上,呼吸着别国的空气,心中几分感慨。
这样不去管凤临的事情真好,什么皇后娘娘,什么四小姐通通扔一边去。
尚未到南雍的时候,凤绛衣就联系了自己的下属,找了一个名为无涯的下属过来充当车夫,此时他们二人正享受着逛街的乐趣。
一路上凤绛衣买了不少东西,都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首饰居多,而常相思倒是将一条街道上看着好吃的食物都尝了一遍,此时一脸的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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