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浑身发抖。
气的。
匆匆一瞥下,荼毘浑身是血的模样大喇喇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出来,只有屋檐一角阴影稍微遮掩住这边的肃杀气氛。
时秋见过这个人。
果然是个坏人。
她想。
【好。你的个性不要再继续了。】
时秋在荼毘的目光下果断把背包丢在地上,只拿着手机,屏幕向着对方,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你往左边站一点,不要让其他人看到这里。”
蓝色火焰逐渐熄灭,时秋稍微平静下来。
要冷静。
耳郎响香的耳机插头依然在他手上。
刚才的高温烤卷了少女顺直的头发,此刻凌乱的卡在荼毘与脖颈间。
耳郎响香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聚焦在时秋背后,仿佛要望到不知名的地方,暗暗咬紧的牙齿发出微弱的声音。
……要冷静。
两个人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
以往这个时候荼毘会笑一笑,不管是冷笑还是嗤笑。但现在他连扬一扬嘴角都嫌费力,浑身上下的皮肤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瞬间细微的瘙痒又被失血过多的寒冷压过。
他谨慎地提问:“恢复的副作用是什么?”
时秋的目光在耳郎响香和荼毘之间游弋,飞快打字回答。
【会很痛。】
她往前一步,顶着荼毘瞬间警觉的视线继续解释。
【个性发动需要拥抱。】
没有太多时间留给荼毘思考危不危险——他都快死了还考虑这么多做什么?又或者去考虑对方说得是不是实话,与现实生活脱轨的他甚至不看雄英体育祭。
这导致了他只是觉得时秋非常眼熟,却以为只是两次见面的印象足够深刻。
但其实是街边大屏幕上的宣传效果。
他思考了两秒,抬手直接勾住时秋的肩膀往自己方向一带,将人按在自己胸口还不忘威胁。
“最好跟你说的一样。”
三人的姿势有些古怪。
耳郎响香在左,时秋在右,呈荼毘左拥右抱的状态,他的下巴搁在时秋头顶,将自己的脸往下藏起,看起来最多像个渣男。
渣男总比发现是敌人好。
荼毘现在是这么想的。
…………
时秋有想直接给这个男人腹部伤口一肘子的打算,刚才她差点儿就以为耳郎响香就要在自己面前受伤。
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有点暴躁。
这种暴躁几乎让她失去理智。
这种罕见的,朋友被捏在敌人手里自己却只能乖乖跟着对方行动的感觉非常不好。
——比自己受伤难过多了。
如果、如果不是耳郎响香还在他怀里,被捏住个性的话——
时秋发誓,一定要让他好看。
不过现在还不晚。
时秋没有忍自己脸上愤愤的表情,她维持着这种仿佛要杀人的样子抬起手抱住荼毘。
她这幅样子很好的取悦了荼毘,也让他稍微放松下来——
看这种恨不得杀了他的表情,大概是真的了。
那稀有的恢复个性。
耳郎响香的手臂被时秋拍了拍。
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屏息等时秋发动个性的瞬间。
这个人会后悔的。
她心脏上的巨石悄悄挪开了。
…………
时秋什么也没有想。
她只是普通发动了个性,如果说有哪里比较特殊,大概就是她的个性不止发动了一次。
肩膀被拱起背的荼毘咬着,他下了狠力气。
伤口从血淋淋到光滑平整只需要一秒,再被撕裂的痛楚就会再度袭来,紧接着又恢复原样……
一次,两次,三次。
痛苦却是叠加跳跃,荼毘恍惚以为自己已经升天,只有嘴下的布料与坚硬骨骼感是真的。
“……这也算是英雄吗?”
他气喘吁吁,声音仿佛是从体内勉强挤出来,带有疲惫与愤怒,又像一吹就散、轻飘飘的云烟。
——荼毘连愤怒的力气都要失去了。
满脑子的空白,胃里酸水翻滚着,中午吃的拉面味道已经涌到喉头,与忽上忽下的沉重感一起,将他指尖的火苗颤抖着熄灭。
他的指尖松了松。
耳郎响香趁着这个机会,耳机插头直接伸长,插在荼毘身上。
她一手将时秋往自己身后拉,钪锵有力地反驳:“我们不是,难不成你是?”
说完,放大无数倍的心跳声让荼毘直接跪在地上捂着头,肉体与感知的双重打击让他倍感痛苦。
他的身体的确是恢复了,可感觉比死了还难受。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直接击了个掌。
【Nice配合。】
“Nice配合。”
…………
三花警官不爽地打了个喷嚏,他的毛发浓密,又穿了全套警员服,在夕阳下眯起眼睛,张大嘴打了个哈欠,猫科尖锐的牙齿闪闪发光。
任谁准备下班了还要出警都不开心的。
毕竟他是一个没什么梦想的人,唯一的梦想是敌人不要来他的辖区,为此天天烧香。
所以他心情很差。
辖区出人命了,香白烧了。
他公事公办地看了一眼现场,又把案发地点围起来,例行公事坐到目击证人面前,体贴的为这位受到惊吓的可怜人倒了杯温水。
三花警官怂了怂鼻子,虽然不是犬科,但是就算是猫也忍不了尿骚味。
他露出一个练习过的微笑。
“请问您能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吗?”
目击证人发抖。
“您不用担心,这两天也关门休息一下吧。”三花拿着纸笔,也许是因为他那张脸看上去很可靠,花店老板娘终于不抖了,勉强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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