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他打算乔沁一开口就直接拒绝掉。
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恶劣,但是喝醉酒的人已经懒得去想更加柔和的方式了。
然而乔沁并没有有话直说,而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僻静处:“老板,我们可以去那边说吗?那边比较安静。”
温楚溺朝着乔沁说的那个方向望了过去,此时是下午快一点左右,太阳差不多就在人的头顶正上方,气温是一天中最高的一段时间不说,周围还少有阴影可以让人乘凉。
乔沁指的那个地方刚好就是离他们距离最近,看起来最凉快的地方了。那是一栋十分陈旧的老房子,砖石结构,似乎是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看着很荒凉,就连门都是半开的状态,从他们这个角度望过去,刚好就能看到里头黑洞洞的,有些瘆人,但确实有些幽凉。
不过乔沁指的并不是老房子的内部,而是它其中一堵墙的一侧,旁边种着一棵巨大的树,树叶茂密,底下有着不小的阴影。
这样的房子,总会给人带来不太好的感觉。温楚溺看了房子一眼,又往房子周围看了一圈,附近不远处还有一大丛的芦苇,旁边似乎是一条小河沟。
乔沁看温楚溺只是站着往她说的那个方向猛看,表情严肃又带着一点探究,却丝毫没有要走过去的预兆,以为他是有了其他什么神奇的想法,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老板,那个房子我已经问过附近的人了,屋主已经搬走好多年了,不过因为房子建得结实又有当地的特色,所以没有进行拆除。”
潜台词就是,这房子没什么问题,他们在附近说几句话也不会被人给轻易听去。
乔沁其实一说完就后悔了,她这样说不就是在告诉人她特意打听过了吗,实在是太过刻意了。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同时也觉得自己正在做的这件事果然十分有技术含量了。
温楚溺依旧是眯着一双眼,在乔沁说话的时候把头转向了她的方向,眼里却似乎依旧没有她的身影。等乔沁把话说完之后,他又去看了一眼那栋老房子,结果注意力却被突然从芦苇丛中冒出的一个脑袋所吸引。
脑袋只是在芦苇丛的另一面冒出又钻入,一晃而过的时间,温楚溺却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是顾朦。
她在那边干什么?心里打上了一个疑问,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往那边走了过去。
走出几步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温楚溺的眉头皱了一下,刚刚把想找的人找到有些兴奋,他差点就忘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也罢,先把这件事解决了,他再去找人好了。想来顾朦应该在不远处正有事要做,不会这么快离开的。
这么想着,温楚溺就方向一转,往先前说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他的身后,乔沁看温楚溺果然是往那片阴影的方向过去了,她心里一喜,赶紧跟了上去。
顾朦丝毫不知道某人此时的距离离她已经不足一百米了,他们是从另一个方向过去的河沟,因为人数不少,钓龙虾又是一个不好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活动,他们在熟悉了一下钓的流程之后就四处分散了,而这处芦苇丛的角落,就是顾朦千辛万苦找到的风水宝地。
这个地方龙虾多不说,似乎还比太阳直射的其他地方要来的阴凉一些。顾朦在这边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居然已经钓到了小半桶的龙虾。
这段时间因为沉迷“丰收”的喜悦,她几乎是要忘记之前给她带来烦恼的事情了。
只不过烦心事之所以被称之为烦心事,就是因为它根本就不是能够轻易被摆脱的。
顾朦刚收了杆,有些腰酸地正打算站起来伸展伸展,就听到从自己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几声争吵。
她之前其实是知道后面不远处有人在说话的,但是因为离得并不近,声音传到她这边只剩下几个并不清晰的音节,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去注意听。
毕竟听墙角可不是一个优秀的路人该做的事。
但是此时,因为争论声实在是太大,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去忽视它了。更何况,她居然从里面听出了自己的名字?
顾朦决定回过头去看看到底是谁再说话。
然后就看到了温楚溺和乔沁两人的对峙。
应该是对峙没错吧?
也不知道之前温楚溺说了些什么,此时乔沁看起来有些崩溃:“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就那么喜欢她吗,那个叫顾朦的高中生?”
乔沁也不知道是找谁打听的,居然已经知道了顾朦的名字。
“错了,她现在已经不算高中生了。”温楚溺面无表情地反驳了一句,感觉之前喝下的啤酒终于慢慢形成了醉意,让他有些晃神,但是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妥地跟人说着话,“还有,到底是谁给你的幻觉,认为我是一个看皮相说话的人?公司招你进来是认可你的能力而不是你的外貌,如果你无法做到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的话,公司也不介意重新找一个前台。”
果然,酒精还是影响到了他的性格,让他说出来的话变得直接又过于无情。不过说实在的,这确实是温楚溺的心里话,之前只是不方便当面和人说罢了。
乔沁听了迄今为止温楚溺同她说过的最长一句话,感觉难堪极了,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事先准备好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她原本是打算让自己的告白尽量往初入社会的女生对成功人士的爱慕那个方向靠拢的,但是刚刚男人那番话却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他早已是看破了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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